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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娅·杰巴尔(-),阿尔及利亚小说家、翻译家、电影导演,被认为是北非最杰出最有影响力的作家之一,荣获美国纽斯塔特国际文学奖、德国书业和平奖、阿尔及利亚尤瑟纳尔奖等,年被选为法兰西学院院士。法国前总统弗朗索瓦·奥朗德称她为“坚信的女性”和“大知识分子”。
年6月30日,法蒂玛·祖赫拉·伊马拉延生于法属阿尔及利亚舍尔沙勒,居住在靠近米蒂贾的一个小村庄,父亲是小学法语老师,后来她在卜利达的寄宿学校上学。年她被著名学府——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录取,成为该校第一位阿尔及利亚女性。
此时阿尔及利亚战争正风起云涌,在巴黎的所有阿尔及利亚人都受到了影响,阿西娅也参加了学生的罢课运动。她用了两个月时间写出了处女作《渴》。到了年她不顾父亲的反对,以笔名阿西娅出版了这部小说,阿西娅意为“安慰”、杰巴尔表示“不妥协”,这时她还不到22岁。
《渴》这部小说很大胆地写了一个姑娘,为了使男朋友更迷恋自己,试图勾引他人丈夫,来引起男朋友的嫉妒,并体验一种复杂的感受,就是说她实际上希望主宰自己的情感。小说出版后受到了广泛好评,当时在法国大受欢迎。
年阿西娅出版了第二部小说《急不可耐的人们》,通过一个家庭内部发生的悲剧故事,揭示了阿尔及利亚的社会问题和女性问题。这一年阿西娅嫁给了艾哈迈德·鲁伊斯,一位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战士。婚后与丈夫离开法国一起来到突尼斯。一年后,她前往摩洛哥拉巴特大学,研究教授马格里布国家现代历史,同时创作小说、发表文学评论,进行翻译,还兼做记者和播音员,导演了几部电影,是一个非常活跃的公共人物。很快她离婚了。早期动荡的生活并没有使阿西娅停下笔,她将波澜壮阔的阿尔及利亚战争纳入了创作中,聚焦阿尔及利亚女性生存状况。
阿西娅·杰巴尔
年阿尔及利亚获得独立后,她创作的《新世界的儿女》由此奠定了她在文坛的地位。小说以阿尔及利亚抵抗法国的战争为背景,描写了农村小镇生活。这里的人们一直生活在传统中,各有各的家庭和个人问题,当民族解放事业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义无反顾挺身而出,哪怕牺牲生命。小说塑造了谢丽法、莱拉、萨莉玛等众多鲜明的女性形象,是解放战士们的坚强后盾、是阿尔及利亚人民的化身、是未来新世界的真正儿女。
年小说《天真的云雀》问世,以一个阿拉伯女性的觉醒和反抗家长制为主题,展开了主人公的爱情与战争、历史和现实之间的复杂故事。
年阿西娅与剧作家沃利德·法尔恩合写了四幕剧《鲜红的早晨》,描写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战争,塑造了阿尔及利亚不同阶层的群众与游击战士的群像,他们互相配合、进行抵抗斗争的经历,悲剧性结局表现了人性的复杂与深度。
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阿西娅的兴趣转向了电影。她回忆这段拍电影经历时说:“我假期到了阿尔及利亚山区和农村访问,跟农民和村妇接触交谈,了解他们的需求和问题。我发现也许用电影和纪录片的方式,把他们的生活记录下来,更有表现力,也让更多的人了解关心他们。”她先是在多部电影和纪录片中担任助理导演,又独立执导了电影《切奴瓦山女人们的乐声》在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奖。执导的第二部电影是纪录片《遗忘之歌》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历史纪录片奖。
这时她发现,文学和语言唤起的想象要更久远。“当我拿起笔重新写作的时候,我发现我更加成熟了,我对问题的认识也更深刻。因为,通过影像艺术,我看到了文学那无比深邃的抵抗时间的魅力。”于是,她重新开始了写作。
经过了十年电影生涯的拓展,年,她又出版了短篇小说集《房间里的阿尔及尔女人》,以短篇连缀的方式,构建了一部可以算是长篇小说的作品。得益于长期深入钻研古代阿拉伯语的积累,重新开始文学创作时,她把阿拉伯语的声调节奏融入了法语写作,使法语表达别具风味,还使用了电影蒙太奇的剪辑手段。这部小说在年又出版了修订版,加写了一些今天的阿尔及利亚女性的生存状态,使整部小说获得了在时间中的生长。
年出版的《爱情,魔幻》结合了她自身的经历,描写了阿尔及利亚受法国殖民统治的历史和独立解放运动的复杂性。该小说也被列入法国的书评家皮沃编写的《理想藏书》中。皮沃指出,“作品揭示了两种压迫:阿尔及利亚被法国压迫,女人被男人压迫。作品同时表达了一个成为作家的阿尔及利亚女子(指阿西娅)的悲剧——她与那些谙熟方言的姐妹分割开来”。
20世纪90年代初起,阿尔及利亚频频发生恐怖活动和暴力事件。许多知识分子,尤其是用法语写作的作家、诗人屡遭不测。他们用法语写作来言说阿尔及利亚的现实,却成了被原教旨主义者、恐怖分子打击和暗杀的对象,这些与西方文化联系的作家被认为是“叛徒”。写作不仅为了表达自己极度沉默后的无法再沉默。也为了将阿拉伯女性从沉默中唤醒。她先后创作的《土耳其后妃之影》(),《远离麦地那》(),《一个阿尔及利亚的夏天》()、《我的遥远的牢狱》()可以看成是阿西娅的小说四部曲,从历史和现实层面反射出一个五彩纷呈的北非阿拉伯世界。
《远离麦地那》封面
年她发表了小说《阿尔及利亚白种人》,小说描写那些后来被极端宗教分子杀害的阿尔及利亚知识分子生前的生活,他们的思想、行为和创作。她从这些知识分子的被杀、坐牢和逃亡中,追溯阿尔及利亚独立前的历史,以及独立后的遭遇,揭示产生悲剧的真正原因——阿尔及利亚的革命并未完成,尚且是一个“未完成”的国家。
阿西娅是一个多产作家。除了20世纪70年代从事电影创作的十年,她几乎每年都要出版一两部作品,有小说《斯特拉斯堡之夜》()、散文集《常驻我心的声音》()、小说《约瑟夫的美丽》()、自传体作品《穆斯林女儿及暴风雨》()、小说《没有墓地的女人》(),《房间里的阿尔及尔女人》再版、论著《法语的消失》(),年,71岁的阿西娅出版了小说《父亲在女儿的生活中》等,不少作品被翻译成二十多种文字,在世界广为流传。
由于“对世界文学所作出的突出贡献”,阿西娅先后在年获得美国纽斯塔特文学奖、年阿尔及利亚尤瑟纳尔文学奖、年德国“书业和平奖”,这是欧洲一个很重要的文学奖项。每年在世界范围内评选一位获奖作家,体现欧洲人文价值,也有政治化倾向。德国“书业和平奖”授予阿西娅的原因是:“她给欧洲现代文学增加了马格里布的声音。她在健全民主、实现和平及使各种文化互相了解方面,带给阿尔及利亚以希望。”作为第一位获得此奖的阿拉伯作家、第二位获得此奖的非洲作家、第六位获得此奖的女性作家,在颁奖典礼上阿西娅·杰巴尔说:
“我不是那种把事情简单化,只为读者提供假期在南部海滨消遣的书的作家。”
“我不代表非洲人,也不代表阿拉伯人,代表他们太沉重,是要承担巨大责任的。作家的基本任务,不是代表一个‘人民’,或一个民族,而是在作家为自己选择的道路上,独自持续前进。”
年6月法国最负盛名的文化机构——法兰西学院正式接纳阿西娅·杰巴尔为建院多年以来第一位阿尔及利亚院士。她因此进入了声名永不陨落的“不朽者”圣殿,作为北非三国获此殊荣的第一人。
虽然与祖国长期分离,经常游走于阿拉伯和西方世界,阿西娅所使用的法语,也没有割断她与祖国的联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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