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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周末连载的马拉松访谈
人类学家对话纤维艺术家
在事实和感性之间
列维-斯特劳斯x希拉·习克斯
过往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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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人:莫尼克·列维-斯特劳斯(Moniqulvi-strauss)
受访人:希拉·希克斯(ShilaHicks)
地点:艺术家在法国巴黎的家
时间:年2月3日、10日及3月11日
前提提要:希拉提到社会设计中的经历,面临着设计修改和工人操作上各种各样的问题。
MLS:我认为你应该对于你为沙特阿拉伯所做设计的主题说些什么,因为我记得那些设计真的非常出色。
SH:带有强烈色彩的抽象设计。
MLS:是的,不过没有图像吗?
SH:太阳—充斥着饱满的色彩并且抽象,一些细微的植物形式的引用。但是没有像奥布松那样的具象的动物或狩猎的场景。
MLS:我记得沙滩的风景。那实在是太美妙了,像沙的海洋。
SH:一个巨大的挂毯给人的感觉像是在沙漠中把沙子吹出涟漪和其他的图案(7x6米,21x18英尺)。
MLS:我很喜欢那一个,另一个很著名的是棕榈树。
SH:那是某天下午,我在利雅得附近的绿洲野餐后进行了最初的设计,当时我看到了棕榈树的叶子,它们摇摆着展开——让人不由得去想住在棕榈树顶上,被枝叶环绕的感觉。
MLS:是的。这也许是你最具象的作品。每个人都很认可它。
SH:有一次,我为芝加哥附近的凯尼尔沃思联合教堂编织挂毯时,我看到日本屏风上描绘的战争场景,奔驰的战马,士兵以及移动的云。就像是黑泽明电影里的场景,有颜色柔和的风景与模糊的影象。
黑泽明作品《梦》
MLS:还有什么关于摩洛哥的事情要告诉我们吗?
SH:我在那里工作了几年之后,他们在拉巴特的国家美术馆组织了一场展览。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它影响了地毯设计师,因为我把它们从地板上拿起来,挂在墙上,让它们变为织锦壁画(墙面地毯)或祈祷用毛毡(祈祷垫)。
MLS:我记得你在摩洛哥所做的一些地毯或墙面挂毯有不同高度。这很有趣。
SH:我拿着剪刀,手工把沉重的羊毛堆成一个浅浮雕,让它呈现不同的长度。
MLS:捕捉光线。
SH:我的很多作品是基于浅浮雕——我喜欢使用纱线和光。
MLS:所以这是你在摩洛哥的经历。
SH:美国的《工艺视野》发表了一篇关于那个展览的文章。作者是贝蒂·维特,她去看了那场展览。二十位朋友来到拉巴特,或为展览撰写文章或拍照。博物馆人也来了。美国信息服务与文化服务机构将那个展览带到了坦吉尔、突尼斯、达喀尔、阿比让展出。我去每个地方协助布置。
MLS:那帮助到摩洛哥的手工作坊了吗?他们获得更多的工作订单了吗?
SH:有很多机会,那个展览带给了他们一些知名的客户。位于布鲁塞尔的法国兴业银行[建筑师:朱尔斯·韦伯斯]在一家工作坊订制了一些巨大的地毯。事实上,他们在那一年卡萨布兰卡展会上的手工艺评比中赢得了最美地毯的奖项。他们的很多作品都没有染色,只选配了天然羊毛。
MLS:那一定是经过了精心分类挑选。
SH:并且在不同高度打结,然后再用剪刀裁剪出浮雕效果。
MLS:希拉,你刚才提到这个源自摩洛哥的壁挂地毯展览已经在非洲进行了巡展。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关于一些其他你认为非凡的展览——另一个你的作品展览。你想到了哪一个呢?
SH:当你说“我创作的作品”,我把所有的生产设计都算做了我的作品。
MLS:对,对,当然该是这样。
SH:我打算把它当做蹦床来强调,当我展示病服时,它们就是我的作品。我把它们堆在第八届洛桑双年展,大概有五吨,放在一个平台上,摆成冰川或者是雪崩、瀑布的样子。这是一个由白色、干净以及棉质的病服组成的纺织艺术品。
那个,也是我最私人的作品。
MLS:恩,当然。
SH:一些参观者和一些展览的承办方感觉不放心,有些失望。但我从这次经历里学到了点东西。许多艺术家创作一些装饰性或功能性的纺织品或者挂毯,这些基本的材料有深远的意义。你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它的力量。你可以认为它是艺术的语言。我发觉我可以用它来表达这个世界上有意义而且非常重要的东西。我在以色列的时候,我用军装做了一次尝试。这次双年展,我用了他们的护士装。(在风弗洛城堡我用了外科医生的工作服)
我看到人们在静止实物面前的样子——这种客观存在——一种熟悉的纺织品服装以一种概念性的方式出现。
MLS:啊,死亡和苦难。
SH:准确的说,是生命和死亡。
MLS:嗯,搭配着制服。
SH:制服让我发现一种使权力者……
MLS:勾起情感。
SH:使他们用了纺织品之后情感流露,有所反应。我停下手头的装饰性艺术和建筑项目,稍作休息,就投入到这材料上了。在瑞典,我和主管一起收集了许多有意思的玩意儿。医院拿到几卡车洗好的衣服。那时候是冬天,下雪了。这些东西堆在下雪的中央广场的时候引起了骚动,因为当地的购物中心就在博物馆前面。那儿也是一块大学城,所以学生们去学校会经过这里,他们就会看见洗好的衣服被送进艺术博物馆。
ShilaHicks,SixQuills,竹子、人造纤维、棉、羊毛、豪猪刺,
我邀请他们进去,帮我搭建展品,把它垒起来又拆掉,摆出造型。从那时起,我对于我的展品都非常认真用心。我去到一个地方,带着这些材料,根据当地的空间,灯光还有社区的感觉创作这些展品。
这就是我怎么在蒙特勒伊做展品,离巴黎不远。
MLS:是的,我记得。
SH:它是在——不是在一个艺术博物馆里。它是在一个小镇礼堂里,我和那里的社区志愿者一起工作。
MLS:另外,蒙特勒伊是个左派。
SH:那儿是一个巴黎和社会激进共产主义者聚集的郊区。美国大使馆的代表们来了开幕式,还有一些法国部长,他们可不是左派。他们想看这个艺术家把3,件护士服挂在社区中心是想表达什么,还有为什么蒙特勒伊文化部的官员会选择展现这个。
MLS:的确。
SH:人们感到震惊、敬畏。他们走进来,一动不动地站着,或者坐着,
注视着这件“下坠”(垂下的东西)流泪——看着这个别针固定起来的护士服幕帘——一件连着一件。晚上,整个舰队或者军队的灵魂会穿过一扇窗而来,就像蝴蝶一样在这里颤动翅膀。这些东西让人们觉得低落,医院、灵性苏醒的情感经历,他们会来上好几次。孩子们乘着大巴士从学校来看这个展品,觉得它大的惊人。他们哈哈大笑,开玩笑,唱起歌,在里面跑来跑去。所以这件展品既带来快乐,又带来悲伤。
我学到了什么?我学到了参观者可以引起一件展品所表达的情感的不同。我不认为它是艺术,它只是一次像艺术的经历。艺术引发情感,反应:吸引或排斥。这是一次十分有意义的学习经验,或者说曲折,虽然它是一次讨厌的,苦恼的经验。我想,这就是我想要的工作方式——用这些材料。
MLS:是啊。
SH:我想强调它的有效性。纺织品在我们的社会里占据第二重要角色,一件材料只有功能性和装饰性。我想要给它另一种地位,让人们看看艺术家可以怎么塑造这些不可思议的材料。
MLS:我有一个问题:医院的衣服和军装的组合起来的作品你有把它们卖出去过吗?你把它们作为艺术品卖出去作房间——私人房间或者公共场所的装饰吗?你有没有出售过?
SH:它们不是用来卖的,但是它们还是进入了艺术商业圈。阿姆斯特丹的一家美术馆,也展出了德库宁,办了一场展览,在一个小房间里展出了我的小作品和雕塑,医院的亚麻布做的,就在美术馆里的前面位置。美术馆馆长打电话和我说“,我把展览主要的作品全卖给了阿姆斯特丹一家监狱的管理员。他想摆在他监狱的办公室。你觉得可以吗?他一次不能结清,只能按揭。他来了很多次,表示非常想要。”我当时很感动,觉得为什么她不直接给他呢——但是她是一位美术馆馆长。
MLS:她当然不能。
SH:她也是一个商人,要还债,要花钱。她向他收了几个月的税。那个男人拿到了那件作品,它也陪伴了他14年。然后他通过美术馆和我联系到了我,他问我有没有一家博物馆可以展出这件作品,因为他从监狱离退休了,住到了阿姆斯特丹一个屋顶很低的小公寓。我于是开始思考:有哪家博物馆会喜欢它?(它现在在费城美术馆被永久收藏)。
不久,克利夫兰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路易·麦基)说:“你还有没有之前在这展出的展品的清单?我们的馆长觉得如果把它们都放在我们的博物馆展出会非常棒,参观者经常谈论你的这件作品。”你的问题我一时说不完。确实,这些作品都成了私人收藏,进了公共的博物馆。
MLS:真是太棒了。
SH:意料之内。今天的艺术大不一样。惠特尼的展览,或者任何一家新兴创意博物馆——对艺术有新的思考和看法——都会收集这种作品。并不会又多让人惊讶。
MLS:有没有一次展览是你艺术家生涯里非常突出的?不是这一场,其他的?
SH:有一场,是我帮着一起办的。展出的不是我的作品,是我在日本发现的作品。
我想先说我年的一起严重车祸。我在纽约休养了一年。我觉得我可能再也不能够继续创作建筑性作品或者是大型的展览。我做了一些小作品——微缩模型——看其他艺术家的作品。
我的哥哥,比尔,是一个医生、精神分析学家,在这期间过来看望我。我当时意志消沉,他对我说,“你有过精彩的生活,经历过有趣的事情,去过很多地方,有孩子。你觉得禁足会让你错过什么?”我说,“我觉得我想念日本,我经常想在日本工作生活一段时期——我非常爱那里”,我去过一次,打算再去一次。
我哥哥大学里有一个日本室友,成了一个有影响力的政府官员。他说,“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我们一起去日本”,车祸一年之后,也就是年,我们去了日本。
我慢慢地康复会走了,开始在日本工作。我交了朋友,知道了日本人是怎样工作的。我产生了工作和合作新想法。
视角的转换:如何工作
MLS:你被派到日本工作,可以和我们聊聊吗?
SH:刚开始我有一系列的新任务,我知道必须得换个工作方式。我需要强有力的合作伙伴——日本艺术家,设计师,建筑师和商业代理。
MLS:您和日本人合作过吗?有没有把他们纳入你巴黎的工作室?
SH:都有。日本人喜欢旅行,你知道的。有一个合作者跟了我11年,参与了我大部分的项目(妙子巴巴,年起担任工作室助理),其他的日本人来找我去他们工作室(娜奥米和玛莎小林,田中,新堂,)。新井淳一来得最多,尤其是在我们制作一个大舞台幕布的时候。
有一个很重要的安装作品是为富士山市制作的。是一个剧院的入口,一个文化中心里有三个音乐会礼堂。有一面墙贯穿了文化中心的大厅。建筑师在为地点考虑设计和想法。他们看见了我在东京的展览,邀请我。我成功完成了英尺常,9英尺高的作品。它是一块很长的起绒粗呢,面对着着——等全长的窗户——面对着雄伟的富士山。富士山一年一部分时间被云层遮挡。
原采访刊登于AmricanOralHistory,文章标题、分段及小标题为编者注。分别为“艺术的学生”、“移动的世界”、“展览是展出的方式,不是我的地方”、“社会设计和艺术经历”、“视角的转换:如何工作”,勾勒了希拉·习克斯整个创作生涯。而对她来说,她的工作还在继续。
以上的记录文本转录自希拉·希克斯(ShilaHicks)于年2月3日、10日和3月11日在法国巴黎接受采访时的磁带录音。这是主持人莫尼克·列维-斯特劳斯为美国艺术中心史密森学会的档案室进行的专访。莫尼克·列维-斯特劳斯同先生同为人类学家,专注于织物的研究。同时,这次采访也是美国工艺和装饰艺术中心的南妮特·L.莱特曼文档项目的一部分。
希拉·希克斯和莫尼克·列维-斯特劳斯已看过此记录文本,并作了一些订正和修改。要强调的是,诸位读者们所读的,是一份口述而非写下的散文记录文本。本文系人类学家采访艺术家的优质文本。
#欲知下情,请期待后天#
世界上的纤维/编织/纤维艺术的故事是什么?
纤对话·维平台在此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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