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拉巴特 >> 拉巴特文化 >> 来往非洲13年,这次他在找回家的路在坦桑
对于施世逸而言,年成为了生命漫长的旅途,慢慢过去的中秋和国庆,他在非洲寻找归途。一样明月照两乡,距离将他的心思拉长、拉长。
起程的开端是浙江杭州,而中点落在非洲坦桑尼亚的第一大城市和港口,达累斯萨拉姆,他想回家,但他还没有找到归家的路。
在非洲从事医疗行业已有13年,施世逸还是首次遇到如此多的变数:从起程之初,所有的计划总是被打乱甚至中断,其中最大的变数,是新冠疫情。
1被疫情裹挟的旅程“如果按照原定计划,我早就应该回国了。”施世逸如此说。在达累斯萨拉姆度过中秋节,实非他所愿。今年4月12日,施世逸踏上了久违的旅程,前往达累斯萨拉姆。这是年1月初他从非洲回浙江后,一年多时间来终于启动的行程,这一年多,也是他投资非洲以来离开最久的一段时间。此前的回国,本是春节时正常的回家团圆安排,却因为新冠疫情在全球的蔓延,而成为了无法制定下一步计划的暂时“搁浅”。
4月12日启程之时,施世逸也没有料到,近半年后,他再一次“搁浅”,这一回,被迫滞留的地点是达累斯萨拉姆。
达累斯萨拉姆,是施世逸事业版图上重要的一地。年,他投资的AfeiDiagnosticCenter(爱菲影像诊断中心)在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开业,那是一所单一的诊断中心,主要从事医疗影像诊断。时至今日,施世逸投资的综合诊所BestaDiagnosticCenter已经在坦桑尼亚和乌干达落地生根。
其中,达累斯萨拉姆一直是施世逸的主攻“战场”。“这两年,我们当地的业务正处于上升的关键期。”长达1年多的掌门人被迫“缺席”,对其发展多少带去了影响:“我不在的时间里,管理人员主要做的还是守成的事。当然,我们本身是医疗行业,这一年来面对疫情的挑战,情况更为复杂甚至危险,我本人又不在现场坐阵,能够完成‘守成’也已经很不容易了。”施世逸对于过去一年间的得失很是理智。
种种原因,使得施世逸必须赶赴达累斯萨达姆。而在当时,坦桑尼亚也刚刚结束了第二波疫情高发期。“我们说的第二波高发期,也算是我们在坦华人自己定义的。事实上,坦桑尼亚对于新冠疫情的应对可能令国人很意外,普通民众至今不戴口罩,也不保持任何社交距离,甚至许多民众都认为新冠病毒就跟感冒一样。年5月,前总统还宣布坦桑尼亚不存在新冠病毒,可以说,在这几波疫情之中,坦桑尼亚相当于是‘裸奔’。”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当地华人一直以中国人发病的情况作为衡量疫情是否严重的标尺。在坦华人中流传甚广的一个公号“小聂说事儿”这样称:“第一波是年的五六月份,那是病毒初登非洲,有很少的一部分中国人感染,没有出现死亡病例,然后一切恢复平静,甚至这里的中国人那时都不戴口罩,一切如常,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年的二月份,长达7个月的病毒自由传播,所有人不做任何防护,视病毒如无物的时间,真正而彻底的自然群体免疫,一切如常,二月份病毒来袭,这一波来势凶猛,但是持续时间较短,就那一个月时间,官方公布的死了4位中国人,且年纪都在60岁左右。”
就在这一间隙,施世逸动身前往非洲,出发前,他接种了新冠疫苗。到了坦桑尼亚后,施世逸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工作,按照原定计划,他打算于7月13日回国。而在经受疫情冲击的达累斯萨拉姆,BestaDiagnosticCenter是少数几家有能力提供病毒性肺炎相关检测的医疗机构之一,其繁忙可见一斑。“我们诊所在华人当中尤其拥有口碑,当地的华人许多医疗检测都是来我们这里做的。”施世逸一心想把坦桑的事务处理完毕,赶紧回杭州与家人团聚。
但是很快,他发现计划赶不上变化。7月的机票早已售罄,施世逸迫不得已购买了8月6日的机票。没过几天,他又得到了购买的航班紧急熔断的消息。此后,施世逸再也未能购买到机票,查询的所有航班都呈紧急熔断状态。
2与病毒共舞在施世逸的归程蒙上未知的阴影之时,坦桑尼亚正在迎来又一波汹涌的新冠疫情。“小聂说事儿”如此描述突如其来的第三波疫情:“到年7月份,(坦桑)新一波病毒来袭,这次是变异病毒,病毒异常凶猛,四十天内死亡9位中国人,其中4位不到四十岁,中国人之间气氛才第一次变得紧张起来。”
施世逸告诉《浙商》记者,这一波变异病毒正是“德尔塔”变体,它也被医学界人士称为“迄今为止我们所见过的最具传染性的变异株”。
来势汹汹的病毒席卷了人们的生活。施世逸怀疑,身边的大部分人恐怕都感染过新冠病毒,只是症状有轻有重。就连他自己,不久前也测出了新冠IgG抗体阳性,这意味着患者过去感染过病毒,目前具有免疫力。
但回忆起得病的症状,施世逸已经有些模糊:“应该是7月中旬的某个周日,我约了朋友去打羽毛球,第二天感觉人特别累,本来还以为是不是运动量过大引起的疲劳。到第三天,肠胃就开始不舒服了,一直有胃胀感,此后几天,开始低烧。我也挺害怕的,当时马上去做了肺部的检测,幸好结果还好,就按照感冒的症状吃了点消炎药和感冒药。过了一周时间,很多症状就消失了,两周之后,基本感觉痊愈了。”施世逸认为,这就是他的新冠轻症得病经历。
坦桑尼亚的华人当中,拥有施世逸这样的经历不在少数。他的诊所还有2名中国员工,同样也被诊断为新冠轻症,目前情况都已好转。
但是,被诊为IgM抗体阳性后,施世逸的回国之旅就又增加了一项变量:他必须要等到抗体转阴才能回国。“没办法,只好等了。”施世逸叹气。按照相关规定,在检出IgM阳性后,还需要隔离一定时间,再出具核酸阴性以及肺部CT报告,证明康复,然后再继续隔离观察14天,期间接受两次间隔24小时的核酸检测为阴性之后,才能参加登机前闭环管理。按照以上要求,施世逸在坦桑的行程可能还需要持续一段时日。目前,他正在自我隔离阶段。
“可以说,坦桑尼亚确实是与病毒共存,完全‘躺平’,我们的经历,也是大部分当地人的经历。”
当然,除了幸运儿之外,还有不幸的重症患者。8月中,施世逸的综合诊所就来了一位籍贯上海的华人患者。“此前,他在当地的一家小诊所就医,当地的医生一直当作感冒来治疗,但很快他的肺部病变严重,就转到我们诊所来做检查。结果一出来,发现当时他的肺部已经接近90%白化,后果是致命的。我们马上建议医院AgkhanHosptal去治疗。病人当时还有些犹豫,我说你不能再等了,再等要出人命了。因为病人当时孤身一人,没有亲人照顾,我就让诊所的一位医医院,车辆和司机也由诊所派遣。”入院后,这位病人很快被送入重症监护室中接受看护。
受疫情冲击,当地的华人也变得分外团结。如前述病人,因为家人都在国内,自从其只身入院后,相熟的华人都纷纷尽力相助照顾。医院,帮助沟通翻译。“不少华人的英语仅够日常沟通,医院接受治疗时,与医生的对话就是‘鸡同鸭讲’了。我好歹是做这一行的,能解决基本的沟通问题。不过在病人进入重症监护室之后,我能起到的这点作用也‘失效’了。”不幸的是,即使如此,上述病人最终还是病逝了。
命运多舛,在坦桑尼亚的这半年多来,所经历的一切都让施世逸深刻了解到了这个词语的内涵。
除了自发的救助行为外,施世逸告诉《浙商》记者,坦桑尼亚华助中心也是当地华人时常求助的组织。华助中心本来是为了解决华人在坦桑生活和工作中遇到的困难而形成的组织,在疫情期间,这个组织担当良多。尽管同样受到疫情的冲击,华助中心依然努力组织帮助受难华人,甚至不少孤身患病最终不幸去世的同胞,也是在华助中心的主持下获得安葬。
而放眼全球,施世逸们的境遇只是后疫情时代,众生万物的一角缩影。中秋刚过,一则日常通报的数据悄然冷峻地看向世人:截至北京时间9月22日6时30分左右,全球累计确诊新冠肺炎病例例,累计死亡病例例。全球单日新增确诊病例例,新增死亡病例例。
文|《浙商》全媒体主笔姚恩育
编辑|施晓艳
监制|苏靖审核|余广珠胡俊翔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