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拉巴特 >> 拉巴特交通 >> 阿尔及利亚渐行渐远的春天
阿尔及尔的秋天、冬天和春天并不怎么分明。虽然说墙脚的矢车菊渐次开了,但天气只是比腊月里略微涨了那么四五度而已;若不时的下几天雨,那就和冬天的雨季毫无差别了。不过对于我本人来讲,对当地春天的直觉非常敏感——春天一到,鼻子和眼睛就开始过敏;去年严重的不得不去看医生。
留心观察一下,阿尔及尔的春天到来的更加静静悄悄,缓慢的,有层次。如上所述,墙角、树荫下的矢车菊趁着天晴多开了几丛。晚上去海边跑步,海风刮在脸上不再像刀子。项目门外的松树林上除了海鸥,多了一些不知名的长尾鸟;地上的松球掉落的也少了。
晚上看《稼轩长短句》,兴致上来,胡诌了几句。想起来的都是小时候春天的景象。在外求学之后,对春天的记忆少之又少了。或许,随着年龄的增长,精力更多的分散在了其他事情上,以至于忽略了季节的变化。
小时候的印象太深了,怎么都划不掉。在麦地里放风筝,风筝买的居多。当时虽然上手工课,学了做风筝,但能做好的没几个人。我记得对门的三叔手很巧,每年都是自己用明星的海报做风筝,尾巴剪成一束一束的。线是钓鱼的线,他爱钓鱼,废弃的鱼线有的是。我和我姐没买过风筝,无非是没钱,多数是陪着弟弟妹妹去玩,美其名曰照顾,其实就是蹭着玩。技术嘛,一般般。
临近清明,折柳枝,要嫩的,用刀裁成一指长,用力的拧树皮,把树皮拧下来,但是不能破。在一端把表面的粗皮刮掉一点,就可以放在嘴里吹了。好听吗?不见的,说实话反而很刺耳。但是玩的很欢。几乎人人一个,下课、放学,到处都是“嘟嘟”和“哔哔”的声音。说来惭愧,从小体弱多病,爬树这种事情实在对我有点难度,我的柳笛多半都从旁人剩下的柳枝做的。至于清明节家家户户插柳枝,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好像清明节早上还要吃鸡蛋,不晓得为什么。
近了清明,吃食上面的变化莫过于吃野菜。荠菜、蚂蜂菜、榆钱,之后是槐花。偶尔也有人家摘些桃花做饼。吃的最多是荠菜和榆钱。家里养猪,每天都要去野地里弄些草来喂,顺带就挖些荠菜。简单点,洗干净、拌上面上锅蒸,出锅了撒上香油和蒜末,趁热吃。后来听说很多人家做荠菜馅的饺子,我很是纳闷,荠菜竟然还能做饺子?!那时候在我的认知里只有白菜、大葱和肉才能做饺子。榆钱呢,直接从树枝上掳下来吃,好吃吗?味道一般般吧。槐花做饼,代替葱花,味道很是清香。
有一年老姐肠胃不适,老爸从医书上了找了一偏方,吃桃花,当然不能生吃,那就做成桃花饼吧,味道比槐花饼还香。不过对于这些野菜,我那时候一概没兴趣,和肉比起来,能好吃到哪儿去,还不如油饼卷大葱!
出门读书后,再无在家吃过这些野菜。13年春天在北京怀柔工作,住在一个农村小院里,厨师就是房东夫妇。村子就在山脚下,山桃、梨树、樱花开的正盛,夫妇俩隔山差五就去山上或者果园里给我们挖些野菜来,那一个月把小时候叫上名字的野菜重新过了一遍,印象最深的是吃了一次杨树叶子馅的包子!刚刚成型的杨树叶子,还未全绿,摘下来淘洗干净,剁碎,用纱布沥净水,和粉丝拌在一起,放一点猪肉馅提味,油盐、酱油、十三香拌匀,做包子。第一口吃,心里多有点下不了口,我们家那地儿杨树叶子都是喂羊的。但是吃下去,味道不错,口感有点像荠菜,但是有一点点的苦涩。现在想想,当时吃的最欢的是油炸香椿叶,撒上孜然,味道别样。
包头的春天特点就是沙尘暴和满城的山桃花,以及不时的大雪,清明节来场大雪一点都不出奇。西安和上海有春天么?没什么感觉。西安的春天那么短,若不是老校区种着几棵白云兰,青龙寺和鸡鸣寺里的野樱花,大概对西安的春天真的了无印象了。
年开春在老校区做毕设,有幸在苗圃院里种草,倒从管理苗圃的老师傅那里了解了不少花的品种。上海的春天是湿淋淋的,和及尔的湿淋淋多了浓重的潮气。经常下雨,大雨常有,小雨不断,宿舍的地板砖好像从未干透过。但是三月也是同济最热闹的时候,樱花开了!三年前毕业的时候,班里一人发了一个信封,可以写上自己的一个想法,班里其他人来帮忙实现。我的想法是请大家看零点之后的樱花。不过我没写。对于班里的这帮学霸们,熬夜到天亮的事儿是每个人的必修课,踩着自行车、迎着小雨,背景是黄澄澄的路灯下不时飘落的樱花,多多少少给我们这些苦逼的工科男增加了点文艺的气氛。
最近事情比较多,晚上临睡前看英语书基本就是费脑子了,就把汪曾祺的小说选又拿出来翻了翻,看到《野菜》这一篇,就琢磨了一下也写了这篇应个景。
本以为这次四月份能休假回家,一则缓解下鼻炎,二则吃点野菜。不过世事难料,假期被推迟到了五月。
PS:年4月,记于阿尔及利亚阿尔及尔CIC项目部面对这个世界,多一点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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